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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5年01月04日 上一版  下一版
嚼不断香半年
陈 亮
文章字数:1127
  早就听闻“户县有三宝,摆汤面锅盔豆腐脑”这一说法。锅盔和豆腐脑我都吃过许多回,唯独摆汤面还没有品尝过。上个月,远嫁户县的侄女结婚,我前去参加婚礼,有幸品尝了一回当地的摆汤面。
  在陕西户县,若有村民家过红白喜事,或是逢年过节等待客场合,都要吃摆汤面。当地还流传着一段朴素而又形象的歌谣来形容摆汤面:“下到锅里莲花转,捞到碗里叠丝线,吃到口里嚼不断,咽到肚里香半年。”由此可见,摆汤面在当地人的饮食习俗中占有多大地位。
  那天天气晴朗,我们刚刚下车,热情的迎宾队伍就将我们“娘家人”请到了上房里。几位老者不是递烟就是斟茶,好不客气:“你们一路上可辛苦了啊,大家先抽烟喝茶,面条马上就下好了,先吃点面打打尖,等会婚礼结束后就正式开席了……”话音刚落,两个年轻媳妇就端着托盘进了屋,在我们每人面前放了一碗面条和一碗臊子汤,中间还放了一小壶陈醋、一碟食盐、一碟油泼辣子以及大蒜等佐料。望着面前这么多的碟碟碗碗,我们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堂哥先开了头,说声“吃”,将油亮的臊子汤倒进了面条里,边搅拌边大快朵颐起来。
  堂哥刚吃了一口,身旁的一位老者就说:“这是摆汤面,最好是将面条挑入臊子汤碗里,摆一摆再吃才香哩。”说着,他就把臊子汤碗端起来,从面条碗里挑一筷头面条放入臊子汤中来回摆动,让面条充分沾上调料汁水后才开始吃,“面条这样在臊子汤里摆一摆就有了味道,我们吃习惯了就叫摆汤面。摆汤面的味道比一般的臊子面更醇厚,口味的浓淡也可以根据个人爱好随意,想吃浓了就多摆一会儿,想吃淡了适当摆一下就好,总的来说是臊子浓香,油汪汤煎(滚烫),酸香适口。吃完面再喝口臊子汤,那才最美咧,你们随意吃,锅里还有面,喜欢口味重的就自己重调味道……”听老者这么一说,我马上明白了,这不就是过桥米线的吃法么?我尝了一口,味道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位本家伯母问这位老者:“请问老人,你们这摆汤面是咋做出来的?”“哎呀,这面简单得很,摆汤面所用的面通常是细面条,讲究一些的是手擀的细面,也有大刀铡出来的细面,比一般的面条薄很多。这种面下到锅里很容易煮熟,基本上开了锅翻上一浪就可以捞到碗里了。这臊子汤也很简单,先给锅里倒入适量的油,烧滚后先放入肉末煸炒出油,下入葱姜蒜和干辣椒炒出香味后,滴点料酒和生抽炒一炒,再放入事先切好的西红柿、油炸豆腐丁、黄花菜、木耳丁、煎鸡蛋皮(菱形片),加入合适的水,烧开后调入盐、胡椒粉、陈醋、香油和味精,出锅时撒入绿色的蒜苗、韭菜、葱花和芫荽,一锅五颜六色香喷喷的红油臊子汤就算做成了。”老者边吃边津津有味地说着。
  大伙儿个个都吃得红光满面大汗淋漓,直夸过瘾。一向喜欢烹饪的伯母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地说:“这摆汤面就是好吃,赶明回家了,我还要按照老人说的做法做给家里人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