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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5年01月15日 上一版  下一版
米花飘香里龙村
文/图 记者 马泽平 王尚峰
文章字数:1791
一声爆响,带着米香味的空气弥漫着山村小院,也承载着百姓的快乐。
李子成在打爆米花中,和老年人一起回忆童年美好记忆。

  寒冬季节,一年中几乎所有的劳作基本做完,空旷宁静的农村显得十分悠闲。炸些爆米花过年吧,这已经是上世纪的事了。而洛南县高耀镇的偏僻小村里龙村却不这样,只有老人、妇女和小孩的村落在漫长的冬闲中,在“嘭”的爆米花声寻找着快乐。
  爆米花中的快乐
  1月9日下午,307省道旁的高耀镇里龙村四组一户村民院落里,十几个忙碌的老人和喊叫着的小孩给冬日平添了几分热闹。窜着火星的炉子、葫芦状铸铁压力锅、又长又大的麻袋,爆米花师傅一边摇着压力锅把手,一边添加柴火,一旁的老人帮着转动小风箱,几名妇女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谈家常,旁边的孩子们在嬉闹中嚼着脆香的爆米花。
  十分钟后,爆米花的师傅将早已熏得乌黑的铁锅移到麻袋旁。“要响了,快捂上耳朵!”小孩在妈妈的提醒下,将小指头塞进耳缝里,所有人都凝神屏气,静静地等候。“嘭”的一声巨响,白烟腾起,早已在爆锅肚子里闷得难受的玉米粒们一下子膨胀成玉米花,冲进米花袋里,小孩子们带着咯咯的笑声就冲进了香味弥漫的烟雾中,捡拾散落在袋外面的的爆米花……
  等孩子捡完袋外的爆米花,罗保山才笑呵呵地将袋里的爆米花倒进簸箕里,给周围的人群分发。“罗伯,娃刚拾了不少,衣兜里还有呢。”一个妇女带着笑声话语未尽,罗保山发话了:“这东西就是没事吃的,再装点。”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太婆蹲坐在院落拐角,罗保山双手捧着爆米花,送到老人的怀里,两个黝黑的脸凑在一起,快乐、感激的微笑从皱纹间绽放出来。记者也不例外,在老罗的盛情下,足足抓了两把,他才乐呵着离开。
  老艺人的幸福事
  爆米花师傅将一茶缸玉米小心装进葫芦状的锅里,封好盖口,然后不急不慢地摇起来,又开始第二锅爆米花。细碎的炉灰将他的脸染得黝黑,炭火赤红,热气蒸腾,黑乎乎的脸上映透出了红彤彤的火苗。
  “我炸爆米花已经30多年了,舍不得丢掉它。”70来岁的李子成说,自己是本村人,一茶缸爆米花只需要10来分钟,够8个气压就可以爆了,村民给2元钱就行,一个冬天他也挣不下几个钱。“就图找乐子,消磨时光,谁在意那几元钱呀,没零钱给的也不要了,都是邻里乡亲的。”
  李子成老人介绍,他们的童年物资贫乏,快过年了,炸爆米花成了村子里最热闹的大事。只要一听到“炸爆米花啦——”的叫唤声,全村男女老少或提着竹篮,或手拿布袋,手心里攥着几角零花钱,围着爆米花炉排队等候。他和小伙伴们只能看爆米花,然后争抢着散落在地上的爆米花。那个年代生长在农村的孩子,对爆米花有着独特感情,因为有太多的记忆就像爆米花的香味一样朴实亲切,相隔再远也忘不掉。所以,当村里另一个老人已不能再从事炸爆米花的职业后,李子成带着对童年的美好回忆,就接过了接力棒。没想到,一干起来,他就喜欢上了那种黑乎乎的压力锅、清脆爆米声和诱人米花香。“我们乡下一到农闲时,我就背着行李走村串户炸爆米花。看着周围的老人小孩都高兴地聚拢,说说笑笑,还带着香喷喷的爆米花回去,我心里就热乎乎的,没想到这小手艺还能让人高兴不已。”李子成希望,村里还有人会继续这个手艺,那毕竟能给村里带来快乐。
  平民的快乐很简单
  高耀镇里龙村是洛南县的东大门,连接陕豫两省,东连河南省卢氏县官坡镇,地处高寒山区,从头年的11月到第二年的三月,都是冬闲季节,村里的青壮年绝大多数都出外务工,只留下老人、妇女和小孩留守村落。记者采访发现,物质丰富的今天,冬日打爆米花不仅是当地村民男女老少喜爱的一种食品,而更多地承载着他们对快乐的追求,他们这种平民化的快乐来得很简单。
  “天寒地冻的,我们这些老人闲着没事,带着孩子出门打点爆米花,也聚在一起聊聊天儿,找些乐子,打消一些时光。”罗保山告诉记者,在农村,物质生活也很富裕,不少老人都过了爱吃爆米花年代,但不少人在一起,谈着小时候吃爆米花的情景,回忆起那时日子过得艰难,就会对现在的幸福感到自豪。正在纳鞋底的一名妇女说,只要一听到有爆米花的声音,小女儿就拉着她要去,她总是带上几斤玉米去,纯粹是给孩子找乐趣,顺便也串串门,所以一到农闲打爆米花就成了一家人冬闲的“大事”。
  “我要多打一些爆米花,好给儿子吃。”扛着一袋爆米花,嘴里还不停嚼着爆米花的王大爷介绍,他儿子在市上工作,就喜欢吃自家打的爆米花。“儿子说城里电影院、酒店也有爆米花,都是用电炉烤出来的,担心不健康,也没有这老式工艺打出来的爆米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