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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5年05月07日 上一版  下一版
活跃敌后的抗战老兵
文/图 记者 吉文艳
文章字数:1941
听说记者要采访,张普飞一身戎装不减军人风范,临走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参加了4年抗日战争、3年解放战争,在那个硝烟弥漫的年代,每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会站出来保家卫国,我只不过是尽了一个中国人的本分。”89岁高龄的张普飞生于战争年代,16岁参军,18岁加入共产党成为秘密党员,年纪轻轻的他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为前线送慰劳品,冒着敌人的炮火抬负伤的士兵,烧酒、养猪换钱支援前线……采访这个当年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的抗战老兵,老人告诉记者,誓死不能做亡国奴,“死就死吧,豁出去了。”
  冒死支前送军粮
  张普飞1926年生于原铜川市耀县庙湾乡,那里是原陕甘宁边区革命斗争最早的发祥地。“西安事变时,我才11岁,不懂其中的厉害,当热闹听了。”张普飞说,听大人说日本人见中国人就杀、见房就烧,这才害怕了。
  1942年,上过几年学的张普飞担任了乡上的文书和民兵连长,同时负责组织群众给八路军送慰劳品。“国民党的粮不好缴,可都愿意把从牙缝里剩下的粮交给共产党的部队。”张普飞说,村民常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白面、鸡蛋、鸡等饥荒年代的“奢侈品”嘱托他交给八路军战士。“前线在打仗,后方多帮忙,就连妇女都熬夜做军衣、军服,想让战士们穿的暖暖再打小日本。”张普飞回忆,耀县距离边区政府还有很远一段路,没有骡子他只能扛着慰劳品一步步往边区送。“这些慰劳品比我的命还重要啊,可路上常遭遇国民党,二话不说就把人的东西抢走了,所以一路上要提防这些活土匪。”张普飞道,有一次为了躲避国民党搜查粮食,自己只得卸了门板躺在河中央。
  当时边区部队物资困难,张普飞便组织群众进行大生产为部队筹集军费。“我会烧酒,再用烧完酒后剩的酒糟喂猪,猪粪再用来给地施肥。”
  亲历解放耀县战斗
  “那是1947年5月4日傍晚,解放军先以一个营的兵力,伪装成从陕北败退下来的国民军伤兵,从县城东门开入,进行战前部署。当时部队作战科长和关中地委交通员孙光明秘密入城,同联络员翟松山等对县城地形、交通、仓库、重点建筑物和驻军情况,作了详细侦察。”张普飞介绍,自己则组织边区柳林、照金等地的民兵进行紧密配合,组织运输队进城转运战利物资。
  张普飞回忆,5月5日凌晨,一阵密集的枪声、炮声、手榴弹声四起,由陕甘宁野战集团军副司令员王世泰指挥,警一旅三团负责打外援,警三旅五团担任主攻。主攻开始后,团长郭应春率领臂扎白毛巾的战士,急速靠近城下,一营副营长王胜福带领两个连立即架上云梯,很快登上东北角城墙。某连副排长李应般带一挺机枪掩护,接连打掉国民军几个工事。
  “第二区专员兼保安司令阎崇师到任不到一月,听到枪炮声,以为是保安队和胡宗南军队发生内讧,急忙带着护兵出去查看,刚一走上北城尊经阁,就被解放军当场捉住,当了俘虏。”张普飞道,县长夏瑜急派警察局长邵华率保警队往南城督战,随后同自卫总队副队长张世英率自卫大队也向南城奔去。此时南城枪声大作,夏瑜见势不妙,回头就跑,不料解放军已将南街封锁,退不回去,只好穿巷入户,逃回县府,随即组织人马,把守钟楼。接着,向省政府打电话请求援兵,但只说了“共军已打进城里”一句话,解放军一颗炮弹就在钟楼顶上爆炸,电话线亦被打断。这时,四城门已全为解放军所控制。8时左右,炮声隆隆,解放军开始集中火力猛攻钟楼。夏瑜见钟楼难以固守,急忙率所有官兵,在机枪掩护下退回县府大堂,继续顽抗。几分钟后,驻耀国民军85旅辎重营一部从东营穿过北大街,由学古巷退到县府,抢先上了钟楼。由于敌人居高临下,条件有利,双方一直打到下午,钟楼还是攻打不下。深夜时分,解放军撤出战斗,退回解放区。张普飞回忆,这场战役一直拖到1949年4月25日,“那天耀县代县长张光载、自卫团团长王宏勋等胁迫耀县中学生及公教人员百余人,随军向南逃往三原,28日,耀县全境解放,人民群众敲锣打鼓,喜庆胜利。”从此,耀县人民在中共耀县县委领导下翻身解放,跨入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历史新时期。
  舞刀弄枪身体好
  英雄虽迟暮,威风今犹在。张普飞从原商洛检察分院退休后,不忘戎马半生,一直坚持打太极拳、练习棍棒和剑术,以强身健体。如今,老人除因年迈听力不太好外,没有其他病痛,连医院都没去过。“我爸总跟我们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平日作息规律,时间观念也很强,言传身教都让我们这些儿女受益。”老人的儿子张育民说,老人高兴的时候会跟儿孙们讲述自己以前的故事,闲时也爱写写回忆录,都是希望后来人能多知道点以前的事,不要忘记小日本当年对中国人犯下的罪行。“我永远都记得小日本投降那天,我们司令员说日本人投降了,所有人就都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去县政府开大会,一个个高兴得把衣服都脱的扔了。”张普飞后来还专门买了日本人投降的书看。张普飞表示自己最喜欢看新闻,很关心中日关系。“从战争中走过来的人都格外珍惜和平,希望天下太平,中国永无战事。”张普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