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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5年06月04日 上一版  下一版
记忆中的芦苇荡
巩晔
文章字数:1411
  每当我看到丹江河里的那一片砾石沙滩,就会想起孩提时候满河的芦苇荡。
  自从我认识丹江河时,就记得丹江河边一片翠绿,芦苇荡连绵数里。芦苇不但可以保护水土流失,还有许多其他用途。老家河边的芦苇叶不但包出的粽子清香可口,而且产出的芦苇秆还可与竹子媲美。用它打的席不但洁白光亮,而且可用七年八年乃至上十年不散。芦苇秆还可以做各种纸扎,比一些竹蔑还硬。当时的芦苇可谓是“名扬百里”。
  小时候我和弟弟常常去丹江河边玩。河堤上柳树、杨树、槐树密密麻麻,错落有致。河水绕着河堤转。在河水的两边,那葱绿的芦苇荡一眼望不到头。微风吹来,芦苇荡“沙沙”作响,栖息在里面的鸟儿,忽飞忽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在与风儿捉谜藏。在芦苇荡的水底里,生长着墨绿色的成片水草。若你静静在此观察,还可以看到一些小鱼小虾在水草中嬉戏。我和弟弟把废弃的窗纱挽成斗状,然后将开口处绕在一个圆形铁环上,用铁丝扎紧,再把圆形铁圆牢牢地固定在一根两米多长的竹杆上,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捕虾器。每逢星期天,我在前面扛着捕虾器,弟弟紧跟在后,端着盆子。到河边,我将手中的捕虾器伸入水中,在清澈的河底水草丛中轻轻一撸,迅速提起捕虾器,远离水面,只见漏斗下端的水“哗哗”的流着,银白色的小鱼和青色的河虾在漏斗里乱蹦。我把漏斗伸到盆子上,将开口处倒扣过来,那些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就全倒在盆子里了,弟弟在一旁高兴的直拍手。不到半天功夫,盆子里的小鱼小虾就满了,我和弟弟满载而归。
  暑假里,我和小伙伴们一块去芦苇荡里找鸟窝、掏鸟蛋,赶野鸭子,搅得鸟儿们叽叽喳喳乱叫,野鸭子呱呱呱的乱窜,惹得大伙哈哈哈的大笑。直到太阳落山时我们才悻悻离去。后来我们还看到有三五成群的灰鹭或白鹭在河对面的草丛里觅食。不久,不知从那儿刮来一股传言,说河边的芦苇荡里出现过长有绿头发、红眼睛的怪兽,专吃人。传的更奇的是有人在芦苇荡里曾亲眼见过被吃剩的人腿。再后来,有人传得更神,说她在河边洗衣服,到正中午人们陆续走了,当时只有她一人,她看见从河上游的芦苇荡里漂来一个圆形的东西,到跟前一看,才是一个大蒲篮,蒲篮沿上站着一个人,两只脚不停地蹬踩着,使蒲篮不停地在水中旋转。那蒲篮转到她前面后,蒲篮沿上的人冲着她笑了笑,她也向那人笑了笑,正当她要问话时,那蒲篮已不见了。猛然间,她想起站在蒲篮沿上的人是一个多月前本村被水淹死的那个青年。她急忙收拾起还未洗完的衣服就跑回家,从此卧床不起,说话语无伦次。这些传言现在想起来确实很可笑,但在当时却吓得我们再也不敢去河边了,也不敢去芦苇荡里了,我们对芦苇荡有一种恐惧感。
  随着社会的发展,芦苇的用途也逐渐少了。有人就在河边种地,并对芦苇荡慢慢地蚕蚀起来,没过几年,连绵数里的芦苇荡没有了,变成了部分人的田地。每隔数年,发一次洪水,洪水过后河堤外一片儿狼藉。久而久之,洪水直接威胁到了河堤的安全。人们就想起了过去河堤边的那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于是人们在河堤外再次种芦苇,可引进的品种在本地不扎根,只要一遇着洪水就连根冲走,过后还是砾石遍地。
  这时人们叹息着,过去的芦苇荡如果保留到现在多好啊,说不定还是旅游胜地呢!是啊,他们当时只顾眼前利益,哪里知道挖去的是生长了十多年甚至数十年扎根于河边泥沙下纵横交错的芦苇根,挖去的是先辈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它不但保护着堤内成千亩的良田,其自身还造福于人们。现在虽然是引进新品种重新种植,但无论从质量上还是成活率上相比与以前自生自长的芦苇还差之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