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04版
发布日期:2015年12月26日 上一版  下一版
送别郑伯伯
胡云山
文章字数:1665
  我一大早驱车从洛南县城出发,迎着嗖嗖的寒风,匆匆赶到秦岭脚下的巡检镇东河村去给郑伯伯送别。
  天下也许没有比死亡更大的事情了。一位受人敬重的长者过世后,亲戚朋友再忙,也要把手头的事情暂时搁下,把逝者最后送上一程。
  郑伯伯去世后,我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老家吊唁了他,今天再次赶来向郑伯伯表达我无尽的哀思和深切的怀念之情,向他老人家作最后的道别,在生与死之间为我们三十多年的忘年交留下最后一份作念。
  秦岭垂泪,巡河呜咽,哀乐低回,亲朋落泪。此情此景,我由不得心生悲情,思绪万千,与郑伯伯过去交往的一幕幕情景在脑际真切地浮现出来。
  我和郑伯伯相识于1982年9月开学之际。当时,我刚刚从商县师范毕业,被分配到古城中学担任英语教师,接待我的正是时任古城中学校长的郑伯伯。自此相识并一起共事的11年里,我们之间建立起相互尊重彼此信任的工作关系,情同父子的叔侄关系,无话不谈的朋友关系。后来,我转行去了计生部门从事行政工作,我们逢年过节往来不断。郑伯伯最关心我的前途问题,我的每一次进步都让他深感欣慰。再后来,郑伯伯卸任后去西安居住,我们彼此挂念,时常通过电话联系,互致问候。我写的每一本书送给他后,他都细细地阅读。郑伯伯每次回洛南都要见上我一面。去年后半年,郑伯伯利用回乡行情的机会,到我的写作室看望了我,肯定我选择文学写作是有意义的正经事情,并鼓励已初见成绩的我要好好地坚持不懈地写下去。
  我们约定好开春在西安见面,我拿酒,他备菜,叔侄们好好聊一聊的。可一向信守承诺的郑伯伯,到终老却做了与我至诚交往中唯一一件说话不算数的事情,他提前离开人世,从而让我们的约定最终成为一件未能如愿而且让我永生永世再也无法弥补的憾事。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正月初一,我想给郑伯伯电话拜年,拿起电话又放下,初三又拿起放下,初四拨了号正要打时,文友刘振哲先生的电话抢先打了进来,告诉我郑伯伯已经远行的不幸的消息。
  我除了发懵,再就是悲伤和哀恸。
  虽然我们的生活中每天都在变魔法似地接连不断地发生着令我们不可思议甚至措手不及的事情,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郑伯伯竟然也在我们大家意料不到又万分不舍的情况下,面带微笑,宁静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郑伯伯平日里最怕给别人添麻烦,他走前好像做好了要走的准备,没惊动任何人,独自驾鹤西去了。
  郑伯伯平日里活得既体面又有尊严,他走时,留下的也是既体面又有尊严的遗容。
  郑伯伯本名郑霞璧,原驾鹿乡东河村人,生于1935年3月20日,1957年8月参加教育工作,先后在洛南县和商州两县区的几所高级中学工作39载,无论是教书育人,还是从事教学管理,对教育事业忠心耿耿,对教职工关怀备至,对学生恩爱如子。
  郑伯伯一生品德高尚,宽厚包容,热情好客,真诚实在,亲切温和,遇事考虑周全,做事细密讲究,是非常值得信赖的绅士一样的老人。用文友刘振哲先生的话说,郑老几乎完人,再好的评价都不为过。
  郑伯伯走得如此匆忙突兀,从情感上来说,我们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这一沉重的事实。但无法改变现实的我们又不能不硬着头皮说服自己来相信并接受这千斤重担一样的事实。
  往日论交称厚德,今朝追悼寄哀思。郑伯伯毅然决然地走完了80岁的人生岁月,永远地定格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永远地长眠在秦岭山地的青山翠柏之中,与我们大家永远地阴阳两隔了。
  永远到底有多远,我们都无法丈量。今日一别,我们与安然魂归故里的郑伯伯之间的距离是跨越了时空的悠长和辽远,以后想见了,只能在梦中。但是,郑伯伯为人、处世、做事的谆谆教导和美好风范给我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为今后规范我的言行,完善我的心灵,升华我的精神境界,追求人生高度一定会起到正能量的影响和推动作用。郑伯伯留给我们的还有对他无尽的追思与怀念。在以后的日子里,在某一个时刻或者某一个季节,我都会偶然或者必然地想起他一惯乐呵呵的音容笑貌。同时,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来告慰郑伯伯的在天之灵,回报他生前对我们的真情关爱。
  回顾郑伯伯的一生,我想他是有资格上天堂的。只是通往天堂的路遥远而寂寞,我衷心祝愿郑伯伯一路慢行,稳稳当当地穿过漆黑静谧的隧道,平平安安地到达他永久栖息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