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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8年12月25日 上一版  下一版
扎根故土、寻找灵魂的诗歌写作
——读冀卫军组诗《秋日的安魂曲》
文章字数:1110
  陈 朴
  冀卫军是近年陕西诗坛冒出来的一位低调而又沉稳的实力派诗人,读他的这组诗,不仅让我感受到了他对诗歌的真诚与热烈,更让我看到了他的诗歌写作方向与理念——扎根故土、寻找灵魂。每个人都是有根的,有根的诗歌写作易出好诗,更能让读者生出一丝丝敬意与亲近,并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冀卫军的诗歌优势首先是找准了所要表达的方向,荷尔德林说:“诗人的天职就是返乡”,而在这一条条返乡的路上,又有几位诗人写出了可以与故土、家园、童年、灵魂、生命相对应、相拥抱的诗歌?从这个层面上而言,冀卫军是合格的。其次他的诗歌语言火候恰到好处,在层层推进中能迸发出诗性的光芒,如:“透过满地的银杏叶,我仿佛看见/父亲母亲蜿蜒而安详的晚年/让我热爱生命的谢幕:像叶落一样/从容而欣然赴命”(《谢幕》),“满地的银杏叶”在诗中与“父亲母亲蜿蜒而安详的晚年”含蓄而扩张的相对应,写出了人生历程的无奈与无法逃离的结局,对生命的真谛有着迂回的诠释和诗性的释放,而“从容”与“欣然”也无疑是诗人对于现实世界的理解方式,情感流露中也不缺诗意的扩散和柔术。诗歌是在文学王国一直被誉为皇冠上的明珠,这是说语言是诗歌的生命线,更是诗歌的招魂术。冀卫军诗歌的语言是根植于大地上的,也是有闪电般力量的:“时间去哪里了,父亲母亲/去哪里了,我竟都一无所知/余生,注定是一个/抱着故土牌位痛哭的流浪者”(《背弃故土的人》),诗歌的语言如果一味去依靠模仿,那么结果必定是东施效颦,难以迎着风雨恒久站立在诗歌丛林中的,诗歌的语言如果像生硬的石头暴晒在烈日下,自然会与小河中游动的鱼儿相差甚远。冀卫军这四行诗句在前面三行平静的铺垫之后,瞬间急流而下,一句“抱着故土牌位痛苦的流浪者”使得整首诗的语言张力无边的就显现了出来,这样的诗歌语言功力不是灵感的汇聚,这是诗人在日积月累的阅读与写作中而练就的一身本领,其过程,必定是从痛苦到欣喜的。再次,冀卫军诗歌的思想也达到了一定的深度,在语言、题材、修辞的融合中,为整首诗的意境提升起到了主要的助推作用:
  合上书,草木和亲人
  一边在衰老,一边在新生
  身边每天都有新变化,生活
  每天都有新花样。唯有身体的警钟
  一天比一天敲得紧,声音
  一天比一天响亮。年历
  一天比一天薄,死亡踩着节气
  一步一步笼罩和逼近万物日子被生活翻旧,人成了新旧交替的目击者和见证者
  ——《旧的》
  诗人可以赋予世间万物思想,也可以在思想升华中更深刻地对万物产生出新的认知,并发现一些隐藏着的、无声的道理或困境,寻找出灵魂的出口,冀卫军这首诗就是一个例证。
  在我日常与冀卫军的交往中,他给我的印象是谦虚与严谨的,这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名好诗人的基本条件,我想冀卫军作为一名商洛作家群中厚积薄发的新生力量,他未来的诗歌之路是充满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