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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9年10月17日 上一版  下一版
燕 子
魏丹江
文章字数:1377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初春的时候,教室的楼檐下,飞来一对燕子,在几次飞来飞去的巡视选址之后,这一对燕子叽叽喳喳的鸣叫,再次飞来的时候,用嘴巴衔来了红褐色的泥巴,小草什么的,就在楼檐下一个安全的拐角处,靠着爱情的力量,它们的温暖小巢,一天一个样。
  空中掠过它们忙碌的身影,有时可以听到它们彼此旳啼鸣,彼此的鼓励,彼此的呼应,彼此的鼓舞,繁忙热闹,搭建着孕育未来的属于自己的爱情小屋。
  米隔着教室的玻璃窗,偷偷的注视着它们,有时它们在空中疾速穿越斜飞,黑白忽隐忽现,相互追逐,有时站在电线上,彼此梳理着羽毛,呢喃私语。教室里的孩子们,也被它们的忙碌,飞来飞去,啼鸣所吸引,充满着好奇。米告诉孩子们,不能打扰惊吓到教室楼檐下的这一对燕子,它们的巢是燕子用小嘴巴一点一点搭起来的,非常不容易,不能破坏燕子的温馨小屋,爱护燕子,和燕子做朋友。
  个头还在米腰部的孩子们,很听话,相互提醒,不能做让燕子感到不安全的举动。
  孩子们在读书写字的时候,这一对忙里闲下来的燕子会伸着脑袋,时而侧着,静静地注视着米在上课,听着教室里这一群孩子读书。
  柳条随风摇曳,好似一串串风铃,在燕子飞进飞出的翅膀下剪起的风,时而摇响那串风铃,发出细细碎碎的叮当声。
  不久楼檐下燕子的巢筑好了,它们时而站在巣边,彼此鸣叫,好似庆祝它们爱情的小巢胜利建成。这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匆忙了,飞来飞去,悠闲了许多。这时忽然发现,只有一只燕子在缓缓飞出去,在缓缓地飞进来,不像以前出双入对,有时一只燕子站在巢边给另一只巢里的燕子整理羽毛,以此猜想,可能燕母燕父在孵蛋吧,据说燕子孵蛋时,燕父燕母可以换班。
  米站在黑板前,在黑板上写着,讲解着,用手比画着,孩子们坐在座位上,神情集中,专注,倾听着,米笑着,孩子们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就像朵朵阳光下盛开的向日葵,金灿灿的。
  米身着淡淡的天蓝色底色、点缀白色小星星的连衣裙,早早地站在教室门口,时而给红领巾歪斜的同学整理下红领巾,时而向进教室的孩子微笑致意。这就像一幅暖暖的画面定格在校园。
  就在夏天快要一半的时候,楼檐下的燕巢里4只小燕子出生了。小燕子的肚子似乎永远填不饱,一个劲的把黄色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伸向巣边。燕父燕母,被爱和责任紧逼着,一次次,急急慌慌,衔着小虫飞过教室的窗前,一次次归来都会引起巢里的小燕子一阵阵欢呼,又一次次恢复平静。
  夕阳西下,余晖铺满天边,天渐渐暗下了,巣边一只母燕站立,小燕子们显得安静,偶尔风来,那一串串被翅膀剪出的风铃,响出一串串细碎的叮当声,这时巢里的小燕子就会一阵吵闹,仿佛一个撞醒了另一个。这时母燕就会沿着巣边走上一圈。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操场上被修剪过的塔柏,亭亭玉立,端正的站在月光里,从一棵小树苗,到现在的十几米高,时间按照自己的速度向前行走,忽略了人的一切心思。
  楼檐下的那双燕子,携儿带女的飞走了,留下那红褐色的燕巢,悬在那。暖暖的南方,是它们的远方吗?
  米绿肥红瘦的站在高大的校门口,把已经长得和他一样高大健壮,甚至高过米的孩子,又要送走了。他们和米的毕业照里,笑的是那样的灿烂,仿佛是朵朵盛开的向日葵。
  又一届毕业了。
  米,真吉祥,燕子在你的教室边筑巢。每天米和孩子在教室读书写字,从不惊扰燕父燕母的生活。曾躲在教室的窗帘后面,生怕惊吓到这相亲相爱的一对燕子。
  孩子说,不知明年燕子还会不会回来?
  米回答,等到春天来的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