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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0年04月16日 上一版  下一版
陈凤安弃家投奔新四军
孙清江
文章字数:2503

朱德委员长来陕参观华清池时,陈凤安承担安保护卫工作。

  陈凤安,乳名陈安正,丹凤县棣花镇陈家沟柏树爬人,是我姑父陈小全的大侄子,生于1929年4月8日,终于2005年4月18日。生前系陕西省公安厅外联办副处级干部,一生对党忠心耿耿,清正廉洁。他小时聪慧好学,长大后怀着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满腔仇恨,弃家投奔新四军,一直被我无限敬仰。
  陈凤安小时上过几年学,因家庭贫困而辍学,天天去三十里外的苗沟打柴。他的族兄陈效真、陈寿益是陕南游击队司令员巩德芳手下的两员干将,外爷李都邦、舅父李忠祥也是游击队员,加上他家独庄独院,位置隐蔽,房后面柏树成林,就使他的家庭成为游击队经常聚会议事的重要场所。1942年7月的一天,游击队主要领导在他家聚会议事,被国民党特务发现,引来敌65师抄家捉拿,被在他家对面山上放哨的游击队员发现,按事前约好的信号放火,正在开会的领导同志立即从后门上山,进入东沟的密林隐蔽转移。敌人扑了个空,气急败坏,便开始行凶作恶,用机枪堵住他家的门,逼着他的爷爷交“红军”(游击队员),把他的大伯父的腿打断,把他的父亲倒吊在树上,把他的母亲打得皮开肉绽,还给他的叔父(我姑夫)身上钻了个枪眼,我姑孙英因病在娘家而躲过了一劫。就这样,凶狠的敌人还不解恨,在疯狂搜寻中,从柴草棚里拉出陈凤安,威逼着他说出红军在哪里。他和全家人一样,誓死不屈,一言不发。敌人急红了眼,就把他和他的爷爷、大伯、父亲、母亲和叔父捆绑成一串,拉到棣花二郎庙前的沙河滩,设立刑场,准备枪毙。千钧一发之际,游击队前来营救,枪声四起,刑场上的敌人慌忙逃窜,才使他全家人免遭杀害。这一惊心动魄的生死情景,在他的心灵中埋下了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深仇大恨。他在回忆录中以《柴童的心声》为题,用动情的诗句写道:
  “满腔怒火阶级恨,
  伤痕累累说向谁?
  字字血涌声声泪,
  控诉吃人黑社会。斑斑血痕绳索迹,穷人怎能忘过去?过去为何那样苦,只因无权被人欺。神州滚滚鸣惊雷,天下穷人闹翻身,梦里笑醒多少回,喜扛刀矛闹红军。”
  1945年6月7日凌晨3时左右,陈凤安以上北山苗沟割柴为由,瞒着父母,拿着镰刀,用布帕包了些煮熟的冷红薯作为干粮,一个人披星戴月进入北山三十里外的苗沟,寻找游击队去当红军。当他走到润沟口时,恰好碰上了游击队,其中就有他的外爷李都邦、表哥李正时、邻居陈升启,他当即表明态度,要求参军当兵。当游击队领导得知他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怕家里大人着急,加上他的年纪小,对敌斗争形势又很复杂,就拒绝了他。面对领导的决定,陈凤安急了,把割柴的背篓一扔,将镰刀往腰里一插,提着红薯干粮,哭着跟在队伍后边,走了一二十里,游击队领导被他的坚强意志感动了,就答应接收了他。他高兴万分,上午参了军,下午就打仗。后来被编入新四军第六支队,随五师突围,日夜兼程,杀出血路,冲破重围,在文建武、汪峰率领下,转入豫西北,从河南新安、渑池之间,半夜北渡黄河,于拂晓解放灵宝、阌乡,炸毁铁路大桥,向豫西、陕南挺进,配合李先念中原突围部队开创豫鄂陕根据地,牵制西北胡宗南之敌。1948年6月,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9年6月至1953年先后在陕西省委、省政府、新疆分局任警卫员。
  在回忆这段弃家参军的战斗经历时,他以《夜半弃家偷跑投奔新四军泪随求招》为题,以词牌“浪淘沙”动情地写道:
  “柴童气凌霄,
  种恨心苗。
  三代头颅险惨抛,
  国耻家仇汇如潮,
  何时能消。六月烈日焦,追军求招。昼夜沙场试弓刀,誓为推翻‘三座山’,赤旗高飘。”
  新中国成立后,陈凤安在党的关怀下,被送到西北大学中文系深造,毕业后一直在公安系统工作,曾多次担任警卫护送中央有关首长来陕视察的重要任务。比如1963年3月,他担任护送朱德委员长、周恩来总理乘火车离陕入川任务,不仅出色完成了任务,还以《即景》为题写出了护送途中的情景:
  “朝辞秦川身加棉,
  暮抵蜀地急更单。
  一山之隔两天下,
  北抱火炉南赏花。秦岭站高嘉陵源,溪水瞬间行大船。而今蜀道不再难,铁龙一鸣即入川。”
  1963年4月10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大将陪同朝鲜军事友好代表团到西安访问,陈凤安又一次担任警卫护送任务,出色完成任务之后,以《护送朝鲜军事友好访华团得句》为题,表达了自己当时的亲身感受:
  “团长内阁副首相,
  团员大中和少将。
  兄弟友谊亲无间,
  罗总陪同访西安。军工厂里习操验,座谈交流攻尖端。中朝人民齐武装,美帝苏修心胆寒。”
  陈凤安从山沟里的一个小柴童到人民军队的战士,再到公安干部,一生屡立战功。1992年5月离休时,他以《解甲吟》为题,表达了自己当时的心情,以及关注着祖国的和平统一:
  “我逾花甲脱战袍,
  爱我中华情更高。
  陆海空域获解放,
  憾剩台湾一叶飘。
  今昔余热仍尚在,
  疾书子孙接战刀。
  革命两手运用巧,
  和谈不成武力敲。
  两岸同仁齐奋力,
  并肩横扫‘台独’巢。
  待到举杯祝捷时,
  喜咏宝岛红旗飘。”
  陈凤安离休了,但他仍保持着一个公安干部的坚定立场,对“法轮功”疾恶如仇,1999年7月以《掀起李洪志的盖头来》为题,用简练明快的诗句,揭批其利用“法轮功”歪理邪说祸害社会的真面目:
  “神州起风雷,怒批伪‘法轮’。
  诡称练气功,胡言成仙神。实乃反科学,鼓噪唯心论。伪装‘真、善、忍’,反党殃国民。围攻广电台,院校造舆论。冲进中南海,煽动乱社会。众人受蒙蔽,捐款遭血罪。上当又卖当,受骗又骗人。老翁不思食,忌医丧黄昏。老妪失常态,跳楼身骨碎。毒害幼童心,家破人心碎。怒斥伪君子,千刮难消恨。”
  陈凤安一生冰清玉洁,无私奉献,宁可让自己的三个子女自谋职业,也不动用自己的权力求人安置。他对故乡一片钟情,梦里思念诗歌颂,遗嘱骨灰撒商山,叶落归根回故乡。2005年4月18日,陈凤安病逝于西安,其骨灰依照他生前的遗嘱,被弟弟陈正述带回棣花镇陈家沟,埋在他家房后的柏树爬。他是我的近邻,还是我姑父的大侄子,说起来我应该叫他大表哥,他一心为革命的英雄气概,是我学习的光辉榜样。特别是他写的《商山柴童沧桑记》,以诗文的形式记录了他奋斗的一生、革命的一生,是留给后人的一部极为宝贵的精神财富,也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的生动教材,我看了这本书后,深受教育。今年4月18日,是他逝世15周年忌日,为了表示对他的怀念之情,特写此文以表达我对他的深切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