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07版
发布日期:2020年05月07日 上一版  下一版
马桑
田家声
文章字数:950
  
  小时候,春天去山坡上捡柴,有一种叫“胖官腿”的柴火最不受人爱见。因为它水气大,分量重,拿回家不耐烧。然而,到了秋末初冬,近山的其他耐烧的柴禾都让人砍光了,无奈之下,便也将那已经干枯了的“胖官腿”砍回来当柴烧,好在它易燃,塞在锅洞里引着,风箱一搧“唿唿唿”就着了。
  “胖官腿”是乡间人的叫法(有地方也叫胖婆娘),其实它的学名叫马桑,别名紫荆、红眼猫,簇生。云实科,紫荆属。分布于华北、华东、西南、中南、甘肃、陕西、辽宁等地。生长于山坡、溪旁、灌丛中。我省秦岭山中多见此树。
  据说,马桑树本来是一种长得非常高大的树,高可通天。那么,后来怎么就成灌木了呢?民间有则传说故事是这样说的:
  说是古时候华山上长着一棵高入云霄的马桑树。山上还住着一位放牛娃儿,人称杨二郎(或许就是杨戬)。一天,天上突然出现十个太阳,大地变成了一个火炉,百姓叫苦连天。这杨二郎颇有些神力,而且射箭功夫十分了得。于是,他爬上那棵高大的马桑树,穿过云层,直达树梢。然后弯弓搭箭,向太阳射去。嗖嗖嗖,九个太阳便应声落下。此时,二郎已经射红了眼,正搭箭欲向第十个太阳射时,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马桑树摇摆不止,二郎把持不住,冷不防从树上摔了下来。这杨二郎好生气愤,于是念起了几句谶语:“马桑树,万丈高,把我二郎跘一跤。自从今天封赠过,你长三尺就弓腰。二娃修房子,把你当柴烧。”从此以后,马桑树就再也长不高了。
  马桑除了能烧柴之外,树皮、木材、根皆可入药。有活血行气、消肿止痛、祛瘀解毒之效。树皮、花梗为外科疮疡要药。
  马桑的果实还可酿酒。从前在我省陕南商洛的镇(安)柞(水)、山阳一带,每年秋季人们上山采了一筐筐马桑籽,拿回家酿成酒,储备了常年饮用。不过马桑籽有毒,这种酒喝多了上头。如今已很少有人用其酿酒了。马桑果可食,从前的时候乡村缺少食物,荒春上孩子们总是挨饿,只要是能果腹的东西,不论三七二十一拿来就往嘴里塞。马桑果红得可人,味道酸里透甜,孩子们便将它摘来食了,岂不知此果含有有毒物质——马桑硷毒素。吃多了就会发生恶心、呕吐、头晕,严重的还有生命危险。现在的孩子食物充足了,谁还去吃那种有毒食物呢!
  离开家乡数十载了,该遗忘的早都遗忘了,唯有这神奇的“胖官腿”却一直封存在我的脑海,眼前时不时出现儿时上山砍柴的幻影,特别是那则优美的民间传说记忆犹新,令人永久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