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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1年08月19日 上一版  下一版
雪域高原歼敌顽
倪双民
文章字数:2370

  在云蒙山下的洛南县麻坪镇宋村,有一位身经百战的八旬老人,曾经在青藏高原坚守数年,参加过千里追匪、平息叛乱、歼灭敌顽的多次战斗,为祖国的和平和安宁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他叫李文英,出生于1938年农历腊月初三,家中兄弟5人,他排行老三,小时家境贫寒,生活艰难。1949年洛南解放后,他家分到了田地,才过上相对安定的日子,全家人对共产党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李文英虽然年幼,思想觉悟却很高。他积极响应党的方针政策,在农村实行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的改造运动中,积极动员家人和村民入社,为当地社会主义改造发挥了积极作用。1958年人民公社成立,集体经济逐渐壮大,这年冬季,刚刚年满20岁的李文英积极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应征入伍。
  当时一同参军的,有槐坪村的刘建忠、孤山村的张志顺、上斜村的王俊娃和娘庙村的殷根有等人。“一人参军,全村光荣”,“保家卫国,壮士先行”,那时参军对一个村和一个公社来说是件十分重大的事情。公社组织了隆重的欢送仪式,由公社领导带领各村干部和有声望的老人组成欢送队,为他们戴上大红花,敲锣打鼓送到当时的石门区公所,然后集中全区的应征青年步行至县城。在洛南中学休息两天后,他们乘坐部队的军车,经过五六个小时的跋涉,翻越秦岭到达西安。因为战事紧急,在大雁塔下稍作停顿,吃点稀饭馒头就立刻搭乘火车向兰州进发,过了兰州到达河口,又改乘汽车,经过数天奔波到达青海省西宁市。李文英被编入公安内卫一团六连,主要任务是看管犯人,同时进行军事技能训练。
  经过半年严格训练之后,李文英被调往青海玉树,编入玉树骑兵支队。骑兵支队配备的武器是长马刀、冲锋枪、机枪和步枪,每支枪配发子弹100—300发。玉树位于青藏高原腹地,距离西宁市800公里,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而李文英所在的骑兵支队驻地海拔达5900多米。战士们的高原反应比较强烈,普遍出现呼吸困难、心悸胸闷、头痛头晕、失眠厌食、困乏无力、面部肿胀等症状。当时匪患猖獗,为了保障战斗力、积极有效地打击敌人,上级命令每个战士必须把吃饭当作战斗任务来完成。
  1959年10月的一天,满天飞雪,寒风刺骨,部队突然接到前往塔尔寺平叛的命令。骑兵支队立即从玉树出发,经过一天一夜的艰难跋涉赶到了塔尔寺外围,与马步芳旧部带领的叛匪相遇。由于敌军装备的大多是美式武器,又经过正规训练,战斗力较强,我军开始进攻时并不顺利,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后遵照王震将军的指示“避敌之锋芒,扬我之所长”,我军战士潜伏于雪地,待敌骑兵靠近时专砍敌马腿,使得敌匪猝不及防,极大地杀伤了敌军。在我军数天包围之后,敌军看到大势已去,除个别首领自杀外,其余人员全部投降。
  1960年春季,高原上依然天寒地冻,鸟兽藏匿。一天,部队突然接到我扎都县政府被敌匪2000多人包围三天三夜的消息。敌人封锁水源,打死打伤多名政府工作人员,蓄谋推翻人民政府。骑兵支队经过两天两夜的雪原急行军,于第三天黄昏与敌军交锋。敌军见到我骑兵支队赶到,顿时乱了阵脚,大多数仓皇逃窜,一小部分缴械投降,一些顽固分子跳崖身亡,其余的被我军全部消灭。扎都县从此得以安宁,牧民们过上了安定的生活。
  青藏高原地域辽阔,地形多样,当时叛军构成十分复杂,除国民党残余势力和当地一些旧军阀为顽固势力外,大多是被敌人蛊惑的贫苦农牧民。在平叛过程中,我军严格遵照上级命令坚决不开第一枪,在危急时刻可鸣枪警告,若对方视而不见则确认是老百姓,若对方仓皇逃窜或有异样动作则确认是叛军。部分顽匪特别残忍,抓住解放军或革命干部就会剜眼割舌,同时他们又显得十分无知,以为汽车是有生命的,打碎车灯即撤,认为“汽车会死掉”。
  鉴于当时的形势,张爱萍将军强调:“要充分发动群众,以争取为主,结合军事打击,解决叛乱问题。”他还说:“消灭叛军的目的是为了把群众解放出来。”我军根据当时的形势,把叛乱划分为四个地区,以温泉、安多、聂荣地区称为二号地区。该地区集结了聂荣地区叛乱部落30多股3700多户,有战斗力3000多人、2500多支枪,其中有从其他地区逃来的部落1900多户、1400多支枪,较有组织,战斗力很强,但与其他部落有一定的矛盾,有外窜迹象。
  上级指示:必须把敌匪消灭在国内,防止西逃。有一次,接到上级追歼顽敌的任务,骑兵支队近200名战士乘快马迅即追赶。整个高原地势险要峡谷遍布,敌我数百匹战马在雪原上飞驰,雪沫飞撒,战马嘶鸣,喊杀声震天,场面蔚为壮观,可谓惊心动魄。时有战马失足,敌匪滚落马下,迅即被我军拿下。沿途多有体力不支的马匹被我军拦截,叛军随即被俘。我军连续追赶10天10夜,直至巴颜喀拉山脚下,数百人的顽匪仅剩五六十人,被我军全部消灭,我军也有数十人伤亡。
  此次追击,骑兵支队彻底干净地消灭敌匪一部,革除了敌匪与外部势力勾结的隐患,得到了上级的嘉奖。
  顽固的敌人是不甘心失败的,其后仍时有战事发生,李文英随同骑兵支队征战在高原上的茫茫雪海中,多次参与歼匪战斗,屡立战功。
  1960年5月初的一次战斗中,我军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加之天色渐晚地形不熟,我军难于突围,重机枪手被敌人的子弹击中,数十名战士牺牲,血洒雪原。在这次战斗中,李文英也不幸中弹,庆幸的是子弹从右侧肋骨缝中穿过,弹头飞出,未伤及骨头。由于子弹冲击力过强,他被直接掀翻在地,当即昏迷,第二天清理战场时才被战友发现,送往青海省罗家湾军区医院治疗,住院月余,出院后继续在部队服役。
  1960年底叛乱基本平息,李文英和战友复原回家。回家以后,李文英曾担任公社民兵连长12年之久,给民兵传授军事技能,进行军事训练,在县委组织的“三打”(打空降、打坦克、打飞机)活动中成绩突出受到奖励。改革开放初期,他担任电影放映员10多年,积极宣传党的方针政策。
  如今已经80多岁的李文英,从来没有向政府提过任何要求,对于自己的晚年生活,他感到很满足。他说,自己有高龄补贴,国家每季度也给一些生活补贴,和老伴生活过得去,儿女都已成家立业,生活得很幸福。他希望祖国越来越强大,人民生活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