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07版
发布日期:2021年10月21日 上一版  下一版
桂花树下情悠长
马紫轩
文章字数:887
  漫步迎宾路,淡淡的清香风吹十里,抬头望去,娇艳藤黄立满枝头,落叶翩翩,又是一个秋天……
  湛蓝的天空因几缕金红而显得色彩浓重,落叶在天空旋转。2017年的秋天,我跟爷爷奶奶漫步在公园,又一年凝望桂花,却比往常香味更浓。
  记忆最深处,是一碗酸汤面,上面卧着两个又白又圆的荷包蛋。面条特别入味,被汁水浸得变成淡黄色,一勺小葱、两勺芝麻、两瓣蒜末,整整齐齐地在面条上躺着。可能是怕我吃不饱,大号陶瓷碗装了一整碗细面,那是爷爷做的。爷爷不苟言笑,脸又生得黝黑,笑起来也不明显。奶奶很要强,他们一生在相互扶持,在平平淡淡的柴米油盐中度过。
  我跟爷爷奶奶散步在桂花树下,奶奶一面走一面不熟练地用手机录像,爷爷把手背在后面,乐呵呵地和我们说话。我让他们坐在树下的草丛打着太阳伞拍了两张照片,以此来纪念难得的一次休闲。
  爸爸念叨:“爸,妈,明年等秋天了,咱们去北京看天安门升国旗,再去看故宫……”
  2017年年底,我们去拍了全家福,爷爷奶奶忙了大半辈子,还没跟孙辈们照过相。我张牙舞爪地逗爷爷笑,因此那张照片中的爷爷看起来特别和蔼。回到家,奶奶轻轻抚摸相框,对爷爷念叨着:“好啊,好啊,这照片好看,等去了天安门,咱们还拍……”
  又是一年秋,爷爷没有散步,也没看见天安门。2018年的秋天,落叶满地,爷爷走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奶奶异常平静。我一直觉得奶奶坚强,但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我一时间认为奶奶铁石心肠,但也没敢去问。
  她如往常一样,做饭、洗衣……什么好像也没发生,只是有一点与之前不同,奶奶变得寡言少语。我想,许是爷爷不在,没人与他聊天了。
  月光越过树梢,闯进卧室,洒在床沿。我被月光叫醒,走到厨房喝水,路过奶奶的房间发现门掩着。奶奶坐在床沿,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手里摸着全家福,颤抖着念叨着什么。
  那一夜,她守在窗边,痴痴地守望着,窗外雾气磅礴,林中沾满水影的树木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静谧。
  第二天起身,奶奶的眼又红又肿。我知道,奶奶是病了。
  后来才懂得,思念不是潸然泪下,而是睹物思人,让人落泪的是生活中细小的记忆碎片。
  我觉得自己应当在空闲时多陪陪奶奶。愿这种温暖,能化解她心中的悲怆与孤寂。(本文作者系秦韵初级中学八年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