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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3年03月30日 上一版  下一版
指尖上的田园梦
本报记者 肖 云
文章字数:1191

杨宝珍向记者展示她的编织品

 杨宝珍在编篮子

 朴拙可爱的动物造型
  一把蒲草,在手指上左缠右绕,摇身一变,成了精美的颈椎枕;几根柳树条,把玩间就编成了儿时记忆中的“篮子”模型,还有小鸟、帆船、笔筒……个个形态逼真,尽显手工编织特有的淳朴可爱。
  这是今年60岁的杨宝珍在抖音上分享的手工制作片段,引来不少粉丝点赞和询问。
  “除了网上销点,天气好的话我还去城里摆摊卖,一年能挣万把块。”杨宝珍是商州区刘湾街道张塬村人,跟村里人不一样,她做草编不是为了谋生,而是出于爱好,她形容自己“钻进去了”,常常因编得太着迷而忘了吃饭。
  杨宝珍回忆说,1970年前后,她还是个年轻姑娘,国家为了搞活经济,派技术员到村里手把手教草编,“主要是用包谷叶编篮子、门帘。”她说。她的母亲一学就会,做出的成品总是比别人的更精巧,展现出过人的天赋。
  杨宝珍跟着母亲到处寻找玉米皮、秸秆等编织材料,用硫磺熏蒸、染料上色后,编成草帽、垃圾桶等,再由当地供销合作社统一收购。“垃圾桶一个一两块钱,门帘一个八块来钱,主要出口到国外。”杨宝珍说。
  编门帘工序多,织法复杂,一家人分工,一星期才能编一个。此外,他们还用稻草打草帘子,冬天捂菜用,可防止蔬菜冻坏,一个只卖3角钱,十里八乡的人都赶来买。
  “那时,一个生产队上百号人,20多人都在做草编,大家拿着小板凳,三五成群地坐在场院里,一边编东西一边说笑,热闹得很。”杨宝珍的眼神中,尽是对往日美好时光的怀念。
  遗憾的是,草编在张塬村只红火了三四年,因种种原因逐渐走向没落,曾经一起编织的乡亲,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务农种药,纷纷另
  谋出路。
  杨宝 珍结婚后,和丈夫开了一家小商店,前些年日子倒也过得去。近几年,在网购等多元化购物方式的冲击下,商店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再加上母亲去世,做草编的念头在杨宝珍脑
  海一再闪现。
  “其实,这些年我出于爱好,一直零星编些东西,主要是自家用或者送给亲戚邻里。”偏爱手工制作的她还做过根雕,缝过小孩的虎头鞋,在她眼里,凡是手工制作,都有一脉相承之处,只要稍加琢磨,什么也难不倒她。
  2019年,杨宝珍从山上、河边挖来蒲草、香草等柔韧性好的植物根茎,重操旧业做起了草编。她说,这么做,一来是出于对母亲的怀念,二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每编完一个作品,我的心情就很好。”杨宝珍对编织的热爱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经常编到凌晨一二点才躺下,天没亮又起床继续编。她家放置着大大小小、五花八门的手工编织品数百件,活像一个手工艺品展厅。
  学会抖音之后,杨宝珍将自己做草编的视频发到网上,意外地收到很多好评和私信。“有人问在哪儿能买到,有人好奇制作的过程。”从内心来讲,杨宝珍最盼望的是能收几个年轻徒弟,只要他们愿意学,她就毫无保留地免费去教。
  “传统手艺不能丢哩。”她喃喃地说。朴实的她并不能清晰地说出何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却晓得草编技艺就是非遗的一种。“我还是做得粗糙了些,以后要花更多的时间和心思,做得更精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