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07版
发布日期:2020年07月30日 上一版  下一版
她从秦岭来
——作家解晚晴小记
文章字数:2317

 
 

杨贤博


  解晚晴的名字,很有诗意。三个字组合出的名字,如一株绽放的荷般美妙。也的确,人没有辜负名字,她特别美,不妖娆不厌炸的美,多一份纯净,似一面镜子,犹如碧波荡漾的天池,闪动着碧空的云。欣赏,是一种智慧。看似明前柳,犹似夏日荷,恰如秋日菊,更像冬日梅。
  我一贯不喜欢夸人。这女子来了,在我和作家鱼鹏聊得正投入的时候,她来了。出了电梯,高跟鞋的节奏很响亮,随之传来一声“人,在吗?”声音如晨曦中林子的鸟。翩翩而来的是解晚晴,一身白色格子的旗袍,布料很密集,似粗布好似亚麻,特有质感的那种。把身子裹得曲线均称完美,一个知识型的女性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你不懂欣赏她也绽放。
  旗袍,在长安城很少有人穿的。这与身材与职业有相当关系,时尚的话“要搭要配要能领得起”,那种美,不是一般人能够呈现出来韵味,即便是漂亮的女子,缺乏气质与涵养,没有身段和细节的注重,那也是白搭,一直认为,穿旗袍得有修为,那份神韵呈现在骨子里的。翻阅过宋美龄、张爱玲穿旗袍的神韵,也关注过上海滩尘女穿旗袍的妖孽,恰恰身边刚刚坐下的解晚晴,这身成熟而大方、得体而优雅的打扮,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去过江南,在太湖畔,欣赏一群美女在梅雨季撑一把七彩斑斓雨伞,一身旗袍漫步于河堤走廊的仙女般的“太湖美”旗袍秀的震撼场景。我一直认为,旗袍属于江南女子的专利,女人的韵致优雅呈现得完美到了极致。
  落座,沏茶。话自然谈及茶饮。对于茶,我清楚她比我懂得多,她做过茶事,沏茶的每一个细节都娴熟自如。对茶艺精通。绿茶、红茶、普洱、铁观音、金骏眉,谈来头头是道。这让我想起了贾平凹先生新作《暂坐》,解晚晴属于女人中不多的另类,在喧闹的长安城,绽放属于自己的花。
  女人是通过修为来滋养自己的,让自己更有“女人范”,时代拯救了一部分女人的漂亮,但要做到精致型确是不容易的。而解晚晴做到了,时不时见她弹一曲古琴在微信上呈现,指尖如此微妙而娴熟美妙,动作自如而翩翩起舞的动作,陶醉在旋律的境况中,如身临秦岭身处,聆听溪水的奔流,如此惬意的感受,禅意的释然,如痴如醉在指尖音符的美妙中感受她出手不凡。同样是女人,她有着别人没有的才艺,这不是平常女子能做到的。
  再说了,解晚晴是位作家。作家的称谓不是写一篇十篇文章就能随意标榜个“作家”标贴的,在“文学依然神圣”的当代,写作者遍地开花,文章门槛降低。但作品的质量是要经得起时间考验。这犹如做人,品质决定着格局也决定着道德水准,更体现出“正能量”的魅力。解晚晴是实实在在的作家,她不张扬,总是脚踏实地做每一件事,对自己苛刻以追求完美。最近几年她先后推出了系列畅销书《一念一生,不负年华不负卿》《依然相爱、该有多好》《倾一城烟花,伴一世清欢》《最怕一生平庸无为,还安慰自己平淡可贵》《当你的能力撑不起你的野心时》《感谢生命中的不完美》六本书。
  人,如果要靠实力说话。六本书放在面前厚厚一摞,已经让你汗颜,看似一个弱女子,骨子里的强大是别人没有的。她的书属于励志型,特别对于年轻人,对于生活中面对困境,遭受挫折的各色人,几乎是一剂良药。这也足以感受到她是有阅历、有能耐,有着看问题的态度和思想高度,脑子的清晰度,生命的担当与责任。
  2019年,解晚晴成功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成为陕西当年入会为数不多的会员之一。
  她依然很平静,不骄不躁不张扬,平静地生活着,继续着自己的写作。
  解晚晴从镇安来,镇安山大,却灵秀。真可谓“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镇安人杰地灵,著名作家方英文、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陈彦、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得者芦芙荭,这些从镇安走出来的大家,足以看出镇安的山水滋养着源源不断的文脉。解晚晴也是如此脱颖而出,成为80后中一枝独秀,绽放着芬芳与娇艳、灿烂与光芒,她不仅人漂亮而且才气十足。
  认识解晚晴,是在四年前拜访作家贾平凹先生的书房,面前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卓尔不群,美如莲花,清澈而动人,眼睛如一颗雨露在阳光下闪动。因为不认识,只有远远看她。贾老师问:“这女子你认识不?”我摇头,他说:“也是咱商洛的,你看人家长得多好,而且很有才。”她竟然不好意思地笑:“贾老师过奖了。”我依然不敢搭讪,虽然心里叽咕:“这女子也太美了”,却不敢多看一眼,那份羞涩后来觉得属于自己长久窝于大山里的不自信。也确实,来西安多年,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腼腆与寡言成了困扰我多年写作上的一个弊端。
  那天中午,贾老师请吃饭,说楼下有豆花煮馍。一行四个人,有上海来的一个年轻编辑,记得当面签写了散文集《自在独行》合同,还送给那个小伙两盒茶叶。贾老师特别大方,点了四个菜,两个肉菜。吃毕,下楼后我抢着买单,贾老师在后面笑着说:“我不搭话,你看老板敢收不?说好我请你们,就不要让来让去。”后来,我对解晚晴说:“跟上你沾光呢!”她呵呵笑:“咋是跟上我沾光?咱俩分明跟上海那个编辑沾光。”
  就这样认识了她。后来见面的机会并不多,约见的时候,总是带一盒茶叶,说这是最好的。你喝了,也感觉确实是好茶。日久了,我们之间就如一杯茶,清澈而透明,在熙攘中守望,坚守一份平静,欣赏着茶在水中的微妙。父亲去世的那个寒冬腊月,冰天雪地,她和几个文友出现在我的视野,我顿时冷泪热涌,那份感激融化着冬日的冰冷。很多时候,一句温暖的问候,可以融化心里的积雪。
  时间并不漫长,晚餐后她抢着去吧台买单,从包里取出一沓钱,噌噌抹出四张递给营业员,我上前扫微信,她直接把摆放在柜台的二维码牌子拾了,不给我们扫微信的机会。两个老男人让她埋单,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但她习惯了这种做法,保持着自己独有的美丽。
  她从山里来。从秦岭到长安,我们住在一座城市,距离并不遥远。那份特有的热情与冰冷,正好呈现出一个人的品位与涵养,话也就多了起来。拥挤的城市,仰望星空,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