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奇景

无名野果

　　商南县城西北方向约5公里的地方，有一条小山沟名叫浦沟。浦沟口有一个村子叫皂角铺，据说古层峰驿就设在这里。
　　近日，我随友人去浦沟探秘。从浦沟口进入山谷，农家越来越少，山势随之陡峭，两边的山坡向中间收缩，山谷变得狭窄。到达最后一个村庄，通村公路到了尽头，村外山下建有一座小庙，名曰“龙王庙”，离河甚远，不会出现大水冲了龙王庙一说。才走几十米远，便得一潭，筑坝拦水作为饮用水的水源地。潭后又有一潭，此潭天然而成，两岸峭壁高千尺，如同刀削一般，从石头缝里长出些榔榆树，紧紧贴在崖壁上。前方一块巨石夹在两岸峭壁间，石高两米多，被崖壁死死卡住，石后河沙淤积，水流从缝隙间流出。间隔三五米宽的峭壁围成一个狭长的水潭，长十余米，宽一两米，潭水清澈，潭底游鱼碎石尽收眼底。
　　从潭边石阶上山，不一会儿又来到河边，岸上几块大石头被河水打磨得光溜溜的，我躺在上面，沐浴着阳光，耳旁传来淙淙水声，闭了眼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这段河谷被河水冲刷得只剩下岩石了，水流在几阶岩石里欢快地流淌着，几个小水潭串在一起，水流所经之处闪着金光。沟中有一种黄色的石头，水流其上，阳光一照，金光闪闪，几个小瀑布连在一起，就叫它珍珠瀑布吧。
　　沿着杂草丛生的河边小路行百十米远，远远地听到哗哗水声，友人告诉我们，前面有个大瀑布，让我们去看看。
　　到瀑布前要穿过一段乱石堆。河道怎么会有乱石堆呢？抬眼望去，山上有一处塌方，大量的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堵在河道里。过乱石堆，眼前一亮，一股白色水流从五六米高的石壁上滑落下来，注入下方水潭，水潭只有几平方米大，潭边浅水处数十条黑油油的鱼儿聚在一起，见有人来四下游去，没入深水中，水上漂浮着刚刚从树上落下的叶子。
　　过了瀑布，河谷变宽了。谷中山核桃树叶落尽，深草枯黄，周围亮堂堂的，如果是夏天，林密草盛，根本进不来，而今打山货的人把路上的荆棘砍掉，走过的痕迹很明显。
　　这么多山核桃树，总能捡到山核桃吧？在草丛里找来找去，找不到一个核桃。路边的野果挺多，见一树“山楂”，摘到手上一看却不是山楂，毛茸茸的软果上像撒上了一层防潮糖粉，从果实蒂处冒出浓稠的白浆。还有一种果子，和米粒差不多大小，黑黑的，像是挂在树上的黑珍珠。
　　再往前走，树木高大，同伴在树下捡到山核桃，大小不一，椭圆体形，一头带尖，表皮粗糙，纹理清晰，能当文玩之物。忽然从林中走来一位老人，扛着大袋子，老人先发话：“你们来这里做啥？打杨桃？”接下来我们问：“袋里装的啥？”“杨桃。”“一袋多重啊？”“七八十斤。”“山上还有吗？”“多的是，就是路不好走。”“咋卖的？”“两块钱一斤。”“慢点走啊！”“没事。”老人扛着袋子没停下来，边走边和我们说话。他有六十岁的样子，身材瘦小，走起路来稳稳当当。
　　目送老人离开，我们在林中小憩片刻，往回走。走了一会儿，伙伴说：“老人咋走那么快？”话音未落，听见老人说：“我在这儿。”老人在摘路边的杨桃。“我们刚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你们忙着走路了。”老人说，“你们来摘吧，我不要了，再摘就扛不动了。”
　　老人走后，我们每人摘了十斤多杨桃。回家的路上，再没见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