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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2年08月06日 上一版  下一版
老家门前有座笔架山
吴振春
文章字数:1266
  放笔之处名曰“笔架”,山像笔架名曰笔架山,中间一座山高于两边的山,活像大篆“山”字。我老家门前也有一座笔架山,笔架山脚有条小河,绕着山脚欢快流淌。小河有我童年的乐趣,笔架山有我少年的记忆,童年的乐趣记忆犹新,少年的记忆难以忘怀。
  汩汩流淌的小河掩映在柳树之下,河两边布满了水草,春夏季节,满眼碧绿。看到小河,就忆起了童年时代,常常约上几个小伙伴在水里捉螃蟹、逮鱼,那时河里螃蟹特别多,小心翼翼地翻起一个石头,就有好几只螃蟹拼命地四散逃走,少数笨一点的让我们捉住,有时还能捉住几条鱼。这些战利品很少拿回家,就在河边沙滩上捡些树枝,烧一堆火,把鱼和螃蟹清洗干净,就在火边上烤起来,再撒上一些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盐,烤熟了,不管干净不干净,就美美地吃起来,吃得津津有味,那种味道到现在仍然留在唇齿边,这是一种没齿难忘的记忆。
  享受完美味,又跳进水潭子里尽情地玩耍,路上来人了,我们便躲进深深的水草里面。那时的河水清澈见底,河中的游鱼都清晰可辨,在阳光照射下,鱼的影子印在河底的石头上。螃蟹时而探出头,看四周没人,就从石头下面跑出来透透气。小孩爱玩水,家门前的小河就成了我们的乐园,玩得高兴,但也挨了很多骂,长大后才明白,大人不让在河里玩,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清澈的河水拐了几个弯向东流去,一年四季唱着欢快的歌,从不停下前进的脚步。河水滋润着河边的一草一木,小河记录着我们童年的欢乐。
  门前的笔架山留存了好多青少年时的记忆,让人难以忘怀。山里野果子特别多,到了杏子成熟的季节,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会拿上袋子到笔架山上摘杏子,满树熟透了的大黄杏让人眼馋。大人很笨拙地用竹棍往下敲,敲下来的杏子有些摔烂了,怪可惜的。我们则像猴子一样在杏树上攀缘,找又大又黄的摘,小的、青的统统不要。每人回来都背一大袋杏子,这些杏子除了自己吃,还招待城里来的客人。笔架山里不光有杏子,还有五味子、山楂、黑葡萄等,这些果子除了人吃一些之外,绝大部分成了松鼠和鸟雀的食品。
  笔架山朝阳晒暖,冬天成了放牛人的理想地。土地下户后,家家都有很多地,地多就必须养牛,用牛翻地,牛粪用来做肥料。那时我家里也有牛,我放牛总喜欢把牛赶到笔架山上,这里不仅有肥美的青草,还有牛特别爱吃的冬青叶,更主要的是躺在软绵绵的草上,晒着太阳,时而听着牛有节奏的嚼草声,时而津津有味地看随身携带的书,我喜欢小说、散文、诗歌,身边早晚缺不了这些书。看书累了,便躺在草丛上,眯上眼睛,拿手指在腿上画着字,我一直爱好书法,直到现在看书、临帖习字仍然很痴迷。好在牛很听话,它们吃饱了也不远离,要么也躺在草地上休息,还不时地看着主人什么时间带它们回家,要么站在高处,昂着头目视前方,好像是在思考问题。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一声吆喝,牛撒着欢,不说一路高歌吧,但也很高亢地“哞—哞—哞”几声,意思是说,回家啦。
  小时候就听老年人说门前有笔架山,上下方圆几里可能会出现几个文人雅士,大人说的话是否有道理暂且不管,多读书肯定没有错。这像笔架一样的山让我时时记住,无事多读书,空闲常练字,不图出名,只图修身养性,只图生活丰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