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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4年04月20日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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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鸟儿飞鸣
韩星海
文章字数:903
  当我看到快乐的小鸟掠过头顶,或者自由歇息在枝头上鸣叫时,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一件往事,我眼睁睁看着一只鸟儿的死亡,让我内心充满愧疚……
  那天的早晨,我走进茶店,照例打扫卫生,烧水备器,刚把一杯茶水冲泡出来,大开的店门里突然飞进来一只灰色的麻雀,“扑棱棱”地歇息在茶桌椅背上,我望着它,它也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我,我一时纳闷起来了,难道这只小家伙是要和我分享这杯茶水吗?
  面前的这个不速之客,让我心里有些许的欢喜,我把茶盅搭在它的嘴下让它喝水,可它并未张嘴,蔫蔫的样子。
  我用手指逗它,它也不飞不躲。怪啦,这鸟儿怎么啦?我独饮三杯茶后,继续干自己的活儿,但这只鸟儿纹丝不动,长时间静静地站着,只是偶尔转一下头,仿佛在观察室内的环境,它在想什么呢?
  眼看午餐时间到了,我该回家吃饭去了,但一看见这只鸟儿,总还是有些牵挂,不忍心让它独熬这段孤独时光。我就顺手抓住它,把它轻轻地放在卫生间窗台上,推开窗纱,放上一盅茶水,把馒头揉碎成细渣子,丢放在旁边,还叮咛它:你就在这里让风吹一下,吃点食物,想走就从这儿出去吧!
  然后我又回到厅堂,清洗了它拉在椅背上的粪便,就回家去了。
  两个小时后,我又返回店里,看到的却是这番让人心痛的景象——鸟儿栽倒在地面上,已经奄奄一息了,圆睁的小眼睛紧闭起来。我一下子明白了,它是与世界告别啦!
  强烈的自责从心头涌起,这是我的罪过,它死亡之前大胆飞来,大概是向我求助,它病得不轻,或者是误食了有毒的食物,或者是被哪个调皮的小孩伤害,渴望能够救它一命,可我没有做到,才让它失去了鲜活的性命。
  我将它捡起,装进一个塑料袋子,小心翼翼埋进了路边公园里的花丛下。
  当我返回时,走到那棵高大茂盛的法国梧桐树下时,抬头仰望,觉得似乎少了往日鸟儿的鸣啭啁啾,一时失落,内心疼痛起来……鸟儿就像人一样,也面临着生老病死,也需要别人的关爱,只有我们把它们当成朋友,喜欢它,护佑它,它才能在蓝天下放飞自我,快乐地歌唱。
  从那以后,我的店里多了碘伏、棉签,时不时还备些小米之类的鸟粮,每有空暇,便提着鸟粮走向路对面,撒一些在树下的空地上,看着鸟儿们从树上跃下,一跳一跳地啄食,看它们在空中飞来飞去,欢快地鸣唱。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