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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2年10月11日 上一版  下一版
静等石榴花
田亚历
文章字数:782
  去北京游时,看到了公园或四合院里的榆钱树、石榴花。听导游讲,榆钱,即余钱。早春先叶后花,紫褐色,聚伞花序簇生,看似老铜钱样。院子栽榆钱树,象征富贵。看到这个,就想起过去生活贫苦时,妈妈采下榆钱花,拌上玉米面,放在锅里蒸。出锅后浇上辣子蒜水,口味很香。“千房同膜,千子如一”,石榴花的颜色为红色,是吉祥的颜色。北京老院人家讲究风水,院子里普遍栽植这两种树。我的老院前,也长有石榴树,深秋之际,石榴像红灯笼一样吊在树枝上。
  去年居家抗疫期间,我编写田氏族谱。从东沟的老谱看,上祖几辈里,也曾能人迭出。一部家谱,记载一族历史;一部家谱,便是一世乡愁。祖人以德为先,后人续谱大德。我的祖辈也讲风水,门前栽种树木也很讲究。祖辈在门前栽种石榴树、榆钱树,让后代人能看到红红的石榴花,闻到清淡的榆钱花香,也是祖辈对后代的希望。过去,春节之时,妈妈用红纸剪石榴花,贴在木窗白纸上,红色映红了院子。我出版的散文集取名《木窗上的石榴花》,其封面上印有石榴花。有人问我何意?我会慢慢道出原意。本想在家谱上也印上石榴花,却因老谱以紫荆花作为紫荆堂图案,也就取消了念头。紫荆作为家族团结,家庭和睦的象征,紫荆花称为兄弟之花。
  老家院子的石榴树长在石堰里,去年长时间下雨,石堰第三次倒塌,石榴树被压倒了。重修石堰时,匠人为了便于干活,将石榴树锯掉了。悲呀,往后再也看不到石榴花了,老院子的土院墙也再不复存了。我带两个孙子去老院子乘凉,孙子再也看不到往年的石榴花了。忆当年,我坐在楼门前的石板上吃饭,能看到门前梁上李自成作战的石寨,能听到丹江的涛声,能闻到石榴花蕊飘散的芳香味。现在,老人们离开了人世,老院子变得破败荒凉,老院墙和石榴树成了长长的记忆。
  岁月不老,生命常绿。石榴树生命力极强,它或许过两年能重新生长起来,到时小孙子拿着石榴花,在无墙的老院子欢跑。我静静等待着它重新生长,再绽红色花蕾。